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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人該秉持該有的原則,例如你跟自己約定說,因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你之後不再怎樣。就好像我跟小萱分手後,我就約定自己,以後不再跟她有關聯,只是好些日子過去了,雖然我手機號碼砍了,可msn帳號卻還是留著。

    「你能忘了她嗎?」阿哲曾經這麼問我。

    答案是否定的,這點我很清楚,只是我一直都不想去面對而已。

    然後我的「以後不再跟她有關聯」原則,就這樣打破了。

    我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早半小時,地點一樣位於嘉義市的一間星巴克咖啡館,自從跟她分手之後,我就再也不到這光顧,也不再喝咖啡。

    算了下時間,自從去年十月分手到現在九月,還沒滿一年,但這十一個月時間裡卻讓我覺得彷彿過了十一年那樣的長。

    當我走到大門口準備要進去時,我突然遲疑了一下,來這裡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她的用意,只是想再多都只是如果,而我想知道的則是她的結果。

    久違的星巴克其實沒什麼改變,除了門上多了一個風鈴,讓我開門進去時發出喀啦的清脆聲響,我依然習慣想找一個靠窗位置,卻沒想到她已經在那邊了。

   「嗨。」這是她開口的第一句話。

   「嗯嗨。」我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要幫你點嗎?冰拿鐵?」她指著櫃臺方向,而我看到她桌上早已放了一杯黑咖啡,從煙霧程度看來,似乎是剛煮好的。

   「咖啡我戒了。」說完我跑到櫃臺點了一杯冰奶茶。

   「沒想到喜歡咖啡的你,居然戒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她接著說。

   「從妳離開之後。」

   「嗯……」

   氣氛跟我想的一樣,非常的凝重,一對分手的男女朋友相約在咖啡館相聚,我不認為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你都沒什麼變呢?」她端起咖啡吹了一口氣,喝的姿勢還是和以前一樣,那樣的幽雅。

   「我倒覺得我變滿多的。」我攪動著湯匙,讓杯子發出輕微的聲音。

   「所以妳今天約我出來的用意是?」

   「你都沒想過問我分手的原因嗎?」

   「這很重要嗎?對於已經分手的我們。」當我說完後,她停住了吹氣動作,而是把咖啡放到桌上。

   「如果我說,我是說如果我們還能像過去一樣……」

   「沒有如果了。」我打斷她的話。

   「所謂的如果都是假設,而這假設並不成立,僅剩下來的只有結果,結果就是我們分手了,你懂嗎?」

   「我們分手了。」我再次強調了語氣。

   「那可以重新來過嗎?」

   「很抱歉。」

   「那……」

   「非常遺憾。」我又再次打斷她的話。

   「如果妳沒什麼事情,我要先走了。」我端著那杯我只喝幾口的冰奶茶到櫃臺,要櫃臺幫我弄成外帶。

   「那最後我只想問一件事情,就一件就好。」

   「嗯。」

   「為什麼你還要傳簡訊跟我說謝謝?」

   「對於一個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妳不認為這樣的感謝是必要的嗎?因為這會讓妳更加成長。」

   「嗯……」

    我沒有打算繼續理會她,對於一個成了過去的人而言,不管怎樣都是過去了,除非她能改寫歷史,改變過去,只是這個「除非」並不成立。

    身體動作比我大腦思緒運轉的還快,就好像完全沒有腳本而是自主意識一樣,因為來的路上我本來以為我會耐心聽她說,又或者會因為她而動搖,而正如我所以為的,想再多如果都比不過一個結果。

    離開咖啡店後我並沒有難過的感覺,而是有種如釋重負,就好像一顆壓在心上的石頭被搬移一樣。

    和小萱分手的那段日子裡,周圍朋友為了讓我走出陰霾,經常抱著一堆勵志的書給我看,甚至還幫我報名生命線張老師的課程。

   「我很堅強的。」我說。

    還沒有交女朋友之前,我總在想到底女朋友是什麼樣子?

    國中的我因為班上有兩個同學交往成班對,他們總會在上課時就啟動情侶交往模式,也就是一直傳紙條,內容都是很瓊瑤的字眼,因為男生坐在第一排,而女生坐在第六排,一堂課有五十分鐘的時間,我總在想這時間真的不能忍嗎?而他們似乎上課沒有傳紙條就會分手一樣,可即使他們維持感情的方法就是不斷的不停的傳紙條,但最後還是分手了,而分手原因還是非常的瓊瑤。

   「因為我的愛再也裝不進去,而她的愛滿了。」男生這麼跟我說。

    我的天,很難想像這居然是一個國中生會說的話,想當然一定是身中瓊瑤的劇毒。

    畢業典禮那天,這對情侶的感情也跟著畢業了,我以為他們會很難過,不過事實上男生真的很難過,哭的死去活來,女生則是一副沒什麼感覺一樣。

    然後畢業隔天我從某某同學那聽到,這對分手的男女朋友居然有新對象了,速度之快叫人難以置信。

    那是我第一次所見識到的愛情,即使很爛但那也是一種愛情。

    一樣米養百樣人,而百樣人就有百樣種愛情。

    高中的我又碰到另個愛情,事情發展大概是這樣,男生是個長的還好,一副很路人甲,就好像你隨便去路上抓一個都跟他差不多,嗯,我說的是平凡度,而女生是班花,既然是班花等級,想必追求者眾,據說追她的人還要排隊。

    某天中午發生一件非常偶像劇的事情,男生的教室在二樓,女生則在三樓,男生不知道何時弄的,居然用粉筆在地上畫一個愛心,而且還寫上LOVE四個英文字,而且還弄來一支大聲公,這時候在一樓的男生於是清了下嗓子,手持大聲生對三樓喊叫那女生的名字,對於當下我如果是那女生,我會很想死掉。

     就這樣咆哮了幾聲,因為是中午的關係,這樣的舉動引來一群圍觀,我是那圍觀的人群之一,可不管男生怎叫,女生就是不為所動,然後重點戲來了,那男生居然拿出一台MP3接上大聲公,我記得很清楚,那是首英文歌,叫做「My Heart Will Go On」鐵達尼號的主題曲,但那男生不是李奧那多,女生更不會是站在船上甲板等死的羅絲,隨著音樂越來越大聲,男生的同學迅速遞出一束玫瑰花,最後這齣鬧劇在教官介入之下,就這樣結束了。

    幾天後我在學校公佈欄上看到那男生被記過的告示,至於女生,我想好一陣子都不用做人了。

    如果是情人的話,這招一定會讓對方印象深刻,並更加深的愛你,但如果連朋友都不是的話,這招一樣會讓對方印象深刻,只不過會讓對方更加深的恨你。

    對當時的我來說,這又是另一面的愛情,只是見多了別人的愛情之後,我卻不免在想,那我的愛情呢,會是什麼樣子?

    我一直都認為,這世上絕對會有一個跟你一樣期待的人存在,至於這人在哪,並沒有人知道,但我清楚的是,絕對會遇到,而遇到那天時,就好像一個OFF的開關轉成ON,於是就在一起了。

    朋友都說這想法太過不切實際,只是對我來說,我其實不曉得所謂愛情的樣子是什麼,我們總期待能遇到對的人,可最後這個我們所以為「對的「卻往往是錯的,可惜的是當下的我們卻都不知道,然後就錯了。

    這一錯就是好久,而我也錯了好久。

    在我遇到小萱後,我才知道我錯了。

  

*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是錯了;在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還是錯了,既然如此,那什麼才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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