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承認，我在小涵的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但我更要接受，她們是兩個不同的人，不管是把加諸於誰，或重疊在誰，對誰都是不公平的。
她離開的日子算一算也好幾年了，這些年來，只要有時間，我都會回去咖啡館，找了個角落，點杯拿鐵，不多也不少，就一杯咖啡的時間而已。
因為這是我唯一，也是能做的，懷念她的方法。
大砲一直很看好我和小涵，可感情這種事情，到底是不能勉強的，若非，當初她就不會離開我了。
看看現在的手機，這是我高中畢業後辦的第一個門號，還記得我跟她說過，畢業後我要存錢買兩支手機，一支給她，一支給我，手機螢幕上的電信字幕，現在看起來卻格外諷刺。
「等我畢業後，我會存錢去辦兩支遠傳的手機，一支給妳，一支給我。」
「為什麼是遠傳？」
「電視上說的阿，只有遠傳沒有距離。」
「我的遠傳辦好了，那妳呢？」
「距離，始終會是距離。」
我的距離，因為失去妳而更遙不可及。
「消息PO上去了，等候我的佳音吧。」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小涵傳過來的訊息。
我 看了下時間，晚上九點多，人在躺在床上，腦子卻靜不下來，自從上大學後，我晚上就變的很難睡，總得要在床上輾轉好幾次才睡的著。
這時間的大砲，人還在電腦前跟王雅心和筱薇嘴砲，看他這樣子，感覺挺幸福的。
人生如果能像他這樣，何嘗不是好事。
他跟王雅心之間，雖然是場很荒繆的開始，可到底他們過的很幸福，至少這樣就夠了。
「聽說那個律師要幫你找人喔？」大砲說道。
「是阿，比起某人只會整天嘴砲，她真的是好太多了。」
「是阿，比起某人消失了好幾年，她真的是好太多了。」
「……」
「我還是想說，我跟她之間，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這點我想你是最清楚的。」
「你也比我更清楚，現在的她說不定交了男朋友，也許早把你忘了。」
「這算什麼？」
「不算什麼阿，只是看你能不能破紀錄。」大砲說。
「什麼紀錄？」
「古人王寶釧苦守寒窯十八年，終究等到薛平貴，你的話，就算等了一百年，我想也只是得到一塊牌。」
「什麼牌？」
「好人牌阿，說不定你死後，國家會幫你建造一座好人貞潔坊，供後世瞻仰，永垂不朽。」
「……」
起了個身，下床打開電腦螢幕，連上了BBS逕自瀏覽著，想當初因為我的一篇文章，所以才能認識她，從她離開後，我發表了上百篇文章，但卻再也遇不到她。
我賭的是種機率，人群中的幾萬分之幾。
會有誰看到我並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看到我也不知道。
但我還是決定去賭，即使我的運氣向來不好。
因為相信，所以我等待；因為等待，所以我可以讓妳相信，
即使我們不曾見過面，不曾聊過天，什麼都沒有。
但我有的是期待，而妳有的是存在。
我期待的是妳的存在，而妳存在因為我的期待。
說這麼多，未必有人懂，而我想說的，其實不用懂很多。
只要有人看到就夠了。
我游走在文字的邊緣，橫跨道德的侷限，不為了誰，只是滿足一個感覺。
我感覺到，我會因妳而開始思念。
看著當初的一篇文章，心中更是百般感慨，人與人之間相遇的幾分之幾，幾萬分之幾，若說這一切都是註定的，是否就連失去也是註定的。
沒有誰知道誰是身邊的人，又錯過了多少人，我只知道，這世上光是有緣還是不夠的。
不管是我之於她，或她之於我，終究只是有緣無份。
一個人的相遇可以去影響一個人，而一個人的離開卻能改變一個人。
妳影響的是，我無法克制的想妳。
妳改變的是，我傾注所有的去愛妳。
週末的咖啡館，依然是我不變的習慣，只是這習慣多了點改變，因為大砲會陪我回來。
「王雅心她說要專心考護士執照，為了她好，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大砲說。
「想不到你還滿會想的麻。」我說。
「我們總會長大的，不是嗎？」
「雖然說我很不想承認，可我們已經大四了，這點是無法改變的。」
大砲說完，點了一根菸抽了起來，他的眼神有些沉重，像是在訴說著什麼一樣，他深深了吸了一口，淡淡的吐出來，我才發現，我們真的都改變了。
記得剛進高中時，我跟他都只是個留平頭的小鬼，而現在，大砲染了一頭金髮，而我的瀏海也蓋過了額頭，當時那個短髮的北一女中的女孩，我想現在應該是成熟嫵媚的女人了吧。
「未來的我們，會是怎樣呢？」我說。
「我想，你應該比現在更白爛吧。」大砲說。
我給了他一個中指，心中卻有滿滿的感覺，這樣的問題不知道被問了多少次，而他總是會回一樣的答案，到現在，我們都大四了，畢業之後又是另個不同的
人生，其實我很不想，但事實卻是這樣。
「不要小看這個，這可是為了將來攻打日本用的，為此我有必要徹底了解他們的文化。」他說的煞有其事，頭頭是道。
*可以的話，我希望永遠不要長大。*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