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是一個訊息傳很快的地方,不管好或者不好的,在大砲高明的交際手腕之下,我們成了那間房子的主人,也因為如此,這件事情馬上就在學校像是瘟疫一樣,一發不可收拾,在我們還沒到學校之前,就開始有耳聞了。

        一個不具名的學弟,只花了七千元就租到兩房一廳一衛浴的高級套房,因為如此,大砲的存在就成了傳說。

        對此有人議論紛紛,有人說是房東太太看我們可憐,所以慈悲租給我們的,也有人說是大砲脅持房東的子女,用暴力逼迫她就範。

       「果真是愚民哪。」大砲說。

       「其實你是用毒品逼迫她的。」我說。

       「你真不愧是我朋友。」

        這樣的謠言,對大砲來說根本是不痛不癢,他如果在乎的話,高中就不會燒A片給同學看了。

        我跟大砲提及,之前我回咖啡館時錯認店員的事情,他在乎的不是我的過程,而是那個叫小涵的店員。

      「筱薇太不夠朋友了,有新進的妹都不會跟我說。」因為店員的情報才是他真正在意的。

      「我看這週,我就陪你回去吧,順便去看看筱薇,我也好段時間沒看到她了。」

      「話說回來,筱薇你怎認識的?」我說。

      「孩子,現階段,你還不是知道的時候。」

      「……」

        如果說大學的生活是糜爛的話,那大四應該就是沉淪了,比起高中那三年的埋頭苦讀,現在的我們,墮落的程度和日子成正比上升,而且數值以日為單位,不斷攀高。

        我ㄧ直到上大學後才知道,他的英文真的有相當程度,所以念外文系可說是實至名歸,反觀我的中文系,就和當初我跟大砲進高中時一樣,因為分數剛好夠,所以我就進來了。

        感覺我走的路跟當初高中的樣子一樣,只是高中三年的考試地獄,大學則是永世淪回,因為我們已經淪落了。

        人是種很容易受到影響的生物,比如你寫考卷時,眼前的這道題目你會寫,只是時間上問題而已,這時候你左邊的同學甲已經起身去交卷了,你眼神看了一下,又繼續算試題,幾分鐘後,你右邊的同學乙考卷也寫好了,起身的時候發出的椅子碰撞聲,又讓你的心亂了一下,可你的試題還沒寫完,所以你又繼續寫,又過了幾分鐘後,你後面的同學丙也寫完了,這個同學丙比較白爛,離開座位時,桌子碰撞的更大聲,然後你就寫不太下去了,你的心裡很幹,因為這樣的行為,讓你分神,可你又無可奈何,因為你還沒寫完,這時候的同學甲乙丙就到外面議論紛紛,在說剛剛的試題怎樣,昨天的生活過怎樣,然後你赫然發現,整間教室只剩下你一個人而已,之後在看看甲乙丙,好像在對著你說。

      「不要寫了啦,你看我們還不是都一樣嗎。」

      「走了啦,我在等你一塊買飲料耶。」

      「在躊躇下去,你還是不會的啦。」

       然後你的理性就失去了控制,像匹脫韁的野馬一樣,你便用力起身,用最帥氣的姿勢抓起考卷,遞到講桌前,手插手袋一副坦蕩蕩的鳥樣走出教室。

        因為你受不了那些誘惑,你的理性就被影響了。

        這樣的情形,在我週遭經常看的到,尤其是在考試時,而最先交考卷的就是大砲,也因為他的帶頭,所以他走後,後面一掛人也跟著交卷,不過有些人通常會死的很慘,畢竟理性跟感性是不一樣的。

        習慣性的一個週末活動,我回到台北去,不過這次我不是一個人,旁邊還跟了隻大砲。

      「現在治安很差,身為你朋友的我,有義務護送你回家。」他說。

      「對阿,因為你的存在,難怪台灣治安始終好不起來。」

       這天的咖啡館人潮不少,位置幾乎都被佔滿了,我們索性就站在櫃檯跟店員喇了起來。

       很巧的筱薇跟小涵都在。

     「好久不見阿。」筱薇見到我們先說了話。

     「是好久不見了,妳越來越可愛了呢。」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敢問砲哥今日蒞臨本店,不知有何貴幹。」

     「貴幹是沒有,只是想一沾新進店員的光。」

     「能讓砲哥賞臉的,想必此人應該不簡單。」

      這是大砲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模式,每次見面都很喜歡玩這種饒舌的遊戲。

     「對,就是那個光就是那個光。」他看到小涵後便開始失去理性了。

      然後我看見小涵用一種很鄙視的眼光在看大砲,之後也用餘光掃了我ㄧ眼。

     「恩,果然跟傳說中的一樣。」大砲說。

     「什麼一樣?」

     「外表阿,雖然說仔細觀察還是看的出來,不過遠看背影的話,真的會錯認。」

     「可惜老闆娘換人了,不然可以叫他介紹給你。」我說。

     「我如果需要人家介紹,我就不叫大砲了。」

     「鳥砲?」

     「差不多吧。」

      店內的客人越來越多,而位置也都客滿了,大砲又說想抽菸,這種情形之下,我們也不好待太久,而且她們的老闆也都在看,我們便離開了。

     「你覺得怎樣?」大砲吸了口菸說道。

     「什麼怎麼樣?」

     「那兩個人阿,都很不錯呢。」

     「不用說了。」

     「都好幾年了,相信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我ㄧ直相信著,她會回來。」

     「可惜的是,她一直都沒回來,不是嗎?」

     「……」

       我拿出背包的筆記本翻閱,小小的紙張寫滿了凌亂的字,而且每篇開頭都一定會寫三個字。

      「林若亭。」

        每當我想起她時,就會拿出筆記本寫下我對她的思念,大砲說這是信,因為收信人是她,實際上卻不是,因為這些信都找不到地址住出去,就像無處伸鳴的寂寞一樣,縱使寫了再多,她也收不到。

     我在過去奔跑追逐,一條叫做記憶的路,路有多遠沒有人清楚,走了多久卻還是走不出。記憶過去的是記憶,過去的記憶卻是過去;我的記憶留在過去,我的過去卻忘了記憶。

        幾個簡單的字,可以道出我的思念,然而縱使寫在多,她還是感受不到我的思念。         
 

        晚上再過來吧,我有約她們下班後一起去看夜景。」

      「而且,剛剛發現一個很驚人的事情。」

      「?」

     「小涵她是桃園人。」

     「這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一定不知道,她唸的是台大。」

     「……」

     「我想要念台大,因為這是我家人給我的期望。」我突然想到若亭高中時說的話。

     「台大阿……」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些事情?」

     「憑我大砲兩個字,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那敢問砲神,為什麼我跟你會當朋友?」

     「孩子,這是命阿。」

     「……」

     *倘若失去妳是註定的命,那我能否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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