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齡的增長相對換來的是一定的經驗累積,也是所謂的長一歲數,學一世事。

    但其實年齡的增長也可能換來一定的智商衰減,在我看到一個酒醉駕車肇事逃逸後來還是被人抓到的新聞,那人四十五歲,一個看起來就像是王八蛋的傢伙。

      我會因為這樣的新聞而破口大罵,反倒是在我旁邊的成哥非常的沉穩。

    他常說,在我身上會看到他以前的影子,一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但時間就像是把會磨損銳氣的利刃,逐漸的會把你磨的更加沉穩。

    「當你有了家庭之後,你就會改變了,因為你不再是你一個人,而是一個家庭的支柱,你另一半的老公,未來小孩的爸爸,到那時候,你會覺得現在的你是多麼的衝動且不會想。」成哥是一個很喜歡跟我說人生哲理的人,以一個前輩的身份。

    雖然我不信神,但老實說我很感謝我的人生裡有成哥,因為他的關係,會讓我少走許多冤枉路,多賺點人生知識。

    成哥和成嫂是從小的鄰居,據說從高中時代就在一起了,而且這樣一路到盡頭,也就是結婚。

   「和其他人比起來,我是幸運的,因為我遇到了她。」成哥指的她就是成嫂。

    我在公司待了半年,一個人的半年,即使我有成哥他們一家照顧著,但我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對於人生,成哥很堅持所謂的成家立業,成家在前面,所以要先找到另一半,這樣你才會有動力,但可惜我現在對於另一半還是沒譜。

    我待的這家公司人數不少,大約有三十個左右,以一間遊戲設計公司來說,三十人算很多了,然後這當中男女比例嚴重失衡,單身和死會的比例也嚴重失衡,而據我所知的女生要嘛嫁人,要嘛已經死會了。

    真的很悲劇。

    我一天有九小時待在公司,下班後則會到附近的小酒吧坐坐,放假則待在家打電動,從我踏入公司以來的半年生活皆是如此。

    成哥總希望我可以趕快找到另一半,但可惜是說的簡單,要做很難。

    成嫂擔心我會這樣單身下去,甚至到台北的行天宮幫我求平安符。

   「台北行天宮我記得是拜保生大帝,而且祂是醫生,要求應該也是找月老吧。」我說。

   「沒有健康的身體,要如何談感情呢?」成嫂這麼說著。

   我的生活非常的單調,說穿了應該說是宅,因為工作是遊戲開發,加上我本身也很愛玩遊戲,我曾稍微算了一下,我一天當中扣除吃飯洗澡睡覺,剩下都是在遊戲中度過。

   這又是個悲劇。

    我想過要改變,但很難,而這困難度好比你要一個抽菸上癮的老煙槍突然要他戒煙一樣。

    我的老家在嘉義民雄,一個很純樸的鄉下,而現在的公司則是台北,重點是自從我北上工作之後,我居然都沒回去過。

    當我想要回去時,我會因為一個案子沒做完,然後想說把案子做完再走,而當我做完時,我卻又想著,因為太累了還是等下次吧,然後這個下次,始終不知道到底會是哪一次。

    於是半年過去了。

    而我還是一個人。

    因為工作關係,我在台北有租了一個房子,月租一個月高達一萬元,然而只是一間小套房,而且還不包水電。

    相同的價錢我可以在嘉義住上兩個月,甚至包水電。

    成哥是道地的台北人,成嫂也是,但他們都異口同聲的說,以後退休時想找個鄉下永久住下。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點,住鄉下的我們總是不斷的往北部群聚發展,而在北部的他們則想著以後要到鄉下定居。

    我總是想著,當你在一個地方久了,你會感到厭倦,而這時就是應該換個環境了。

   「相信我,十年後的台北,你絕對不會想待在這,如果現階段的問題始終沒有解決的話。」成哥曾跟我聊到這樣的事情。

    他指的問題是人口和物價,因為台北就那麼大,可人卻不斷不停的往這擠,人多的結果就是沒有地方能容納,於是樓越蓋越高,加上發展步調太快,導致物價指數也比其他地方要來的高。

    以台北西門町來說,一坪要價九百多萬,而這一坪的面積甚至比我嘉義老家的廁所還要小。

    總歸一句就是,在台北必須要花九百多萬才能買一坪面積,而且是比廁所還要小。

    然而不時都會看到所謂的專家學者在恐嚇說,要在台北買一間房子必須要不吃不喝二十年以上。

    我不難想像,成哥之所以要離開台北的理由。

    正如成哥所說的,我是一個非常制式化的人,一天當中要做什麼,何時做好,我都安排好了,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不會有額外的變數產生。

     例如說我會早上七點起床盥洗整理一下,先到租屋附近的全家買早餐,這當中會花個五分鐘,經過兩個路口,一個紅綠燈,之後進去,先走到底右手邊拿紅豆麵包,再來走向冰箱拿貝納頌咖啡,最後是到櫃臺旁拿份報紙結帳。

    這樣的早餐時間結束後,再搭公車到公司上班,而通常我到公司的時間都差不多是八點十五左右,而公司上班時間是八點半。

    很制式化,很無聊,對於我這樣子的人。

    我沒想過這樣的生活有哪裡不好,卻也不知道這樣的步調有哪裡好。

    雖然嘴上我總跟成哥說我不擔心找不到女朋友的事情,但其實我心裡卻頗在意,畢竟時間再過是很快的,就像有時我會去想,我認識成哥似乎只是最近的事情,然而當我回過神來時,卻已經半年了。

    我始終覺得我是幸運的,對於一個剛退伍不久就能找到工作的我來說,真的是如此,然而上帝真的很公平,當祂關了你一扇門,就會幫你開了另一扇窗。

    成哥是我的窗,而儀苹則是關上的門。

    順帶一提,當初是儀苹開啟了我這扇門,但關上這扇門的也是她,可她關上之前卻忘了把我這扇門牢牢帶上,所以有好陣子我老覺得心頭似乎空空的,有些什麼在流竄且流逝的。

    那東西叫做感情,也叫心,而這時間也好幾年過去了。

    儀苹姓林,是我的同事,在我上大學第一份工作時認識的,她的身材很辣,以男人眼中所謂的正妹標準來說,她全都擁有了,而我的工作是飲料店,時段是晚上,一份非常累人的工作,雖然我的同學總說我很幸福。

    我剛到飲料店時什麼都不會,所以有很多事情都是儀苹教的,而到後來有很多事情也是她叫我做的,無關工作,只是種男女不平衡的觀念。

    她會因為怕被熱水燙到而要我補熱水,所以我一直很想知道在我還沒來之前這熱水到底是怎補的。

   「當然是我補的。」她得意的說。

   「可妳以前怎不怕被熱水燙到?」

   「因為以前沒有你啊。」

   「可妳怎就不怕我被燙到。」

   「我知道你不怕燙。」

   「不,我很怕燙,非常。」我說。

   「你會習慣的。」

   雖然我覺得她很不可理喻,但我還是照做了。

她是一個把男女分很開的人,特別是工作,例如男生該做什麼,女生不該做什麼。

「男生就該做粗重,女生就該被呵護。」她說。

    飲料店旁邊就是高中,雖然整條路的飲料店不止我們這家,但生意最好的卻只有我們這家,就像前面說的,因為她身材太辣了。

    我曾看過客人明明手中的飲料還沒喝完,卻又買了一杯,即使客人說是買給朋友喝的,但手中拿著吸管,眼睛卻看著她。

    大學同學說我是身處天堂不知福,而我總回說我是身陷入地獄難自拔。

    她沒有念大學,所以她老問我大學的事情,而我總覺得不管我說再多再精彩都是我的,與其聽我這樣說,不如自己去念念看就知道了。

   「大學是一個充滿帥哥美女的地方,美女要等妳進去後才會發覺,而帥哥的話則不用,因為妳遇到了我,因為在充滿帥哥的大學當中,我就是充滿的其中一個。」我說。

    然後她的暫時性失聰就發作了,自顧似的搖飲料。

    我並沒有問她為何沒念大學的原因,雖然她說因為不愛唸書,但我卻在她包包中看見一本英文單字,因為我是一個不喜歡窺探別人秘密的人,所以就裝作沒看見。

    一直到後來我才明白,是因為她家裡的關係,在某次我載她回家,當我看到她家還有兩個剛上國中的妹妹時,即使她沒說,我也知道了。

   「我不能自私的只想自己,因為我是姊姊。」她說。

    因為金融風暴的關係,台灣掀起了一股無薪假風潮,很不幸的她父母就是那股風潮下的受害者,那時她高三下學期,正當所有高三生都在為大學考試而努力時,她卻在飲料店打工,也就是現在的飲料店,而這一做就是一年多。

    我在大二時進入飲料店,那年二十歲,而她也二十,如果她有繼續唸書的話現在也已經大二了。

    對我來說她是一個很樂天且自傲的人,我說的樂天是她的個性,至於自傲則是她的身材。

    有時我總想,如果哪天她不做了,那我想這間飲料店應該也撐不久了。

    以她的等級來說,在學校如果不是校花,至少也是系花,身高一百六十六點五,後面的點五是她說的,體重粗估是四十八,雖然她總說是永遠的四十五,從我認識她至今還沒看過她吃過正常的晚餐。

    「我不懂,妳已經這麼瘦了,為什麼還要減肥?」我說。

    「你不懂啦。」今晚她的晚餐是一顆蘋果和一杯紅茶。

    「妳不說我怎會懂?」我咬著雞腿,故意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這就要問你們男生的審美觀了。」

    「妳減肥與否跟男生有什麼關係。」

    「所以才說你不懂。」

    「妳不說我怎會懂?」

    「還不是你們男生……」

     話題始終重覆跳針著,然後我再也沒問她關於減肥的事情了。

     我大學念的是電機,班上四十五個人,有兩個女生,然後這兩個女生都死會了,雖說這兩女不是國色天香,風華絕代,但在電機的科系中,她們的存在已經堪稱班花,喔不,系花等級了。

    我曾問過她們兩個為什麼要念電機,她們都異口同聲的說因為高中念的是電機,而當我又問為何高中要念電機時,她們又說因為國中做的性向測驗關係,讓她們覺得自己是喜歡電機的,於是就這樣電機念了三年,在這三年當中也許第一年就覺得原來她們其實不是那麼喜歡電機,但是選都選了也沒有放棄的道理,而考試時志願又選電機,沒辦法,除了電機之外別無他法。

    大學有個老師叫做王正義,專長是電學,他很喜歡罵國家政策,常常都是髒話幹幹叫,但他罵的都是有條有理,當學生問他為什麼會當電學老師時,他也說因為分數的關係,無關興趣。

   「想到就很幹,這一錯就好幾年過去,我也出來當老師了。」他說。

    他總說台灣教育很失敗地方在於,總有些自以為是的學者專家出來班門弄斧的大賣道理,然後受害的就是可憐的學生,我們總被耳提面命的說什麼是好什麼是壞,從小到大做過無數的性向測驗,但卻沒有一次準,因為沒有一個準。

    人很容易因為當下的環境,心態來決定他的科系,興趣,然後可能就誤了未來。

    當我們回想起來時才發現到,原來自己選的是錯覺,也是錯決。

    就像我的大學同學阿鋒,他在大三那年休學跑去學美髮,同學都說他腦袋壞了,老師也說他壞了,可幾年之後我卻發覺壞的不是他,而是我們,還有這個國家的教育。

    我有時總會跟儀苹說,大學生活其實沒有你想像的美好,但也沒有你認為的壞,因為好壞之間卻賴於你心中的那把尺,你可以讓尺變歪,也可以讓它轉直,全靠你怎做。

    她並不是第一個問我為什麼要念電機的人,當然我想也不是最後一個,而我總用統一回答說,這問題如果是以前高中的我,我會跟你說,因為喜歡電機,但我喜歡的不是它的內容,而是他的就業環境,只因為老師的一句話說,電機的市場有多好多優異,然後我就選電機了。

    直到幾年之後我才發覺,那老師的尺早歪了,而且歪的很嚴重,因為此一時彼一時,於是現在這一時,我並沒有走電機,而是轉遊戲動畫。

    儀苹是我的第一任女朋友,而我則是她第五任男朋友,這邊要提的重點是,她高二開始交男友,那年她十七歲,而我跟她在一起時,她才二十歲,換算下來三年多經歷了四個男朋友,平均九個月換一個人。

    老實說我不知道這樣的換算速度到底是快或慢,在這方面我是新手,而她即使不是老手,至少也比我資深。

   「育恆啊,聽我說,在愛情裡是沒有絕對老手的,如果每個人都是老手,那世界上就沒有人失去愛情了。」這話是在她跟我分手時說的,一直到現在我還定義不出新手老手的標準。

    我跟她在一起的原因很奇怪,只是因為一種需求,就像是人類需要空氣來存活這樣簡單的道理,雖然是種各取所需,但似乎少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

    對,那就是愛。

    我不只一次問她到底愛不愛我,但她總是微笑帶過,關於這微笑我不知道是肯定或否定,我只能說這微笑真的太強大了。

    有時我會去想我跟她這樣到底算不算辦公室戀情,雖然我跟她並不在辦公室談感情,而且重點是我跟她之間非常的低調,低調到就好像地下戀情一樣。

    在某次下班之前,我看到一個大約三十歲的男生來找她,他們聊了很久,聊到我都已經收好打烊關店了,他們似乎還沒聊出一個結果。

    「幹!」因為是晚上十一點的關係,安靜蓋過了黑夜,但那男生的幹聲卻響徹了黑夜的安靜。

     那男生開著一台黑色的馬自達二,留下那個幹聲後就走了,頭也不回的。

   「他是?」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也可以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所以妳?」

    「所以現在很晚了,應該回家休息了,對吧。」

    「嗯……」我的嗯聲拉長了尾音。

    「我問你一件事情,如果有個美女希望你能載她回家,那你會怎做?」

    「那我問妳,如果有個帥哥在妳面前,妳會不會希望帥哥載妳回家?啊不,是回妳家。」

    「我先問的,你要先回答我。」她有點小生氣的說。

    「美女說了,哪有不載的道理。」我說。

    「前提是,必須真的是美女才行。」我補充了一句。

    「美女當然是真的,所以要載我的帥哥也必須是真的才行。」她說。

    然後我就這樣載她回家了,但不是用機車,也不是汽車,而是腳踏車。

    我一度懷疑她是故意的,為什麼平常騎機車的她今天要換騎腳踏車,而且還要我載她回家。

    「你不覺得這樣很浪漫嗎?」

    「是啊,浪費的時間很漫長。」雖然我表現的很不願意,但我還是踩著腳踏車載她。

    「沒情調,哼哼。」

    「情調那是啥?能吃嗎?」

    「我猜你一定沒交過女朋友。」

    「妳又知道了。」

    「我就是知道,哼哼。」她又哼了兩聲。

    從我上大學之後,喔不,應該是說從我考上駕照開始騎機車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騎腳踏車過了,像這樣在晚上深夜騎著腳踏車慢慢的,後面還載一個人,居然會讓我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溫馨感。

    我甚至想著,如果能這樣一路騎下去,就算要我騎到腳斷掉都甘願。

   「你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偶像劇嗎?」她抓著我衣角坐在後面說著。

   「哪裡像?」我刻意讓輪子空轉,順勢往前行。

   「很像羅志祥和楊丞琳演的轉角遇到愛。」

   「這裡沒轉角啊。」我指著前面的直線小巷說。

   「所以我說你一定沒有交過女朋友。」

   「有沒有轉角和我是否交過女朋友是兩回事吧。」

   「你連最基本的想像都沒有,要怎麼談愛情?」

   「所以你就有想像力了?」

   「至少比你多。」

   「喔!」我故意拉長了聲音。

   「晚上那個是我男朋友。」

   「……」

   「正確來說是第四任男朋友。」她又補充了一句。

   「……」

   「我總在想像關於愛情到底是怎樣,但當我遇到時卻跟我想的不一樣,可我陷下去時我已經不能怎樣。」

   「為什麼?」

   「因為愛情早變了樣。」

    她話說完後,我突然覺得後面有一陣溫度和重量,來自於後面的她。

    腳踏車因為我的煞車發出摩擦聲,她家到了,可我後面的重量還沒落下。

   「妳家到了。」

   「我知道。」

   「那個,我覺得。」

   「你想說我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是嗎?」

   「呃,也不是啦。」

   「育恆啊,愛情就像是場旅行一樣,但這場旅行的時間長短,距離長短沒有人知道,我們清楚的只有當你走到某一段路時,會想休息,但可能只是找個驛站短暫停留,也可能找到一個真正的歸屬,從一個旅人變成歸人,對我來說我想做的是歸人,但我卻不斷的變成旅人,你懂嗎?」

   「嗯……」我開始思考起她的話來。

   「你有想過未來你的愛情會是什麼樣子嗎?」她突然丟了一個問題給我。

   「我沒有想過,老實說。」

   「沒有想過是對的。」

   「嗯?」

   「人會對未知的事情感到憧憬,從期望,失望到絕望,所以說,如果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更沒有絕望。」

   「即使我很清楚這點,但一但遇到時,卻還是陷下了。」她接著說。

   「朋友總說我是速食愛情,事實上不是我速食愛情,而是我被愛情速食。」說著說著,她開始落淚。

   「呃……」她突然的舉動讓我整個慌了。

   「老實告訴你好了,晚上那個是我的第四任男友。」

   「嗯,我知道。」因為是第二次聽到,心中已經有一個底能接受了。

   「然後他結婚了,還有一個小孩。」

   「……」

   「老實說我不在乎別人怎看我,包含你,因為對我來說遇上就是遇上了,除了面對之外,別無他法。」

   「所以他晚上?」

   「晚上他是來說分手的,正確來說是我要分手。」

   「當初跟他在一起的原因出自一種需要,對於彼此的一種需要,然後當這種需要沒有了,不在了,那麼就是該分開了。」

   「如果你因為這樣而把我定位成,原來我就是這樣的女生,其實我也不會怎樣,因為我習慣了。」

   「我不是那種人。」我說。

   「總之,還是謝謝你載我回家。」

     當她給予我的重量離開時,突然間我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就好像被抽走了什麼一樣。

   「然後很晚了,別忘了你還要走回去。」

   「為什麼不是妳載我?」

   「我剛說,很晚了,我是女生會有危險。」

   「妳就不怕我遇到危險?」

   「你不會的。」

   「當一個很危險的人走在路上時,是不會有危險的。」

   「這是低貶嗎?」

   「不,是提醒。」她指著手錶上指針,停在十一點半的地方。

 

   *愛情是場漫長的旅行,旅行的目的是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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