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上學會是如此愉快的一件事情,一直到我認識她之後,每天上學的早上,和放學的下午,總是令我特別期待,晚上時總恨不得天亮,這樣我好在早上見到她,上課時又巴不得時鐘可以轉快一點,鐘聲可以多敲起下,這樣我放學時就又能見到她。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十分鐘,卻是我ㄧ天當中最期待的,她總是坐在我後面拉著我的衣角,就這樣讓我載她上下學。
我沒有跟她說我跟大砲在街上遇到白目男的事情,對她來說,這都是過去了。
我們每天的對話總是千篇一律,逃不開的都是學校的話題,今天上什麼,學了些什麼,但這些我都沒有興趣,我只是想知道她今天過的好不好而已。
「你這樣子要到什麼時候?」某次在學校時大砲這樣問我。
「我跟若亭嗎?」
「不然會是我跟你嗎?」
「恩,我想這樣子就夠了吧。」
「好人當到畢業就夠了是嗎?」
「……」
大砲的問題,我不是沒有想過,若說我沒什麼想法,那也一定是騙人的,對於現在的我和她而言,就外人來看一定會認為我們是男女朋友,但事實上,不是,雖然我ㄧ直很想她是。
記得某次在早餐店買早餐時,遇到熟識的朋友,那些朋友都認為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但我沒有承認,因為我無法承認,我也沒有否認,因為我不想否認。
這樣的情形發生了好幾次,但她總是沒有說什麼,也不曾否認過,只是笑一笑而已。
大砲說我應該要有所行動,因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雖然我很想做,但我不知道要怎樣做,對此他還想了一個他覺得很屌,我覺得很蠢的計畫。
「怎樣的屌法?」
「屌到不知道是屌怎樣的屌。」
一切就和平常一樣我載著她上學,騎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路口街道,而大砲就潛伏在其中一個街口,這時候他的角色就是「壞人甲。」
「為什麼是壞人甲?」我說。
「這個世界不能這麼和平,不然會很無趣,所以要有一個壞人出現,這樣才會精彩。」
「我的意思是,你比較適合演癡漢甲不是嗎?」
「……」
在經過路時,壞人甲這時候就要出來,然後擺出一副屌樣。
「恩,壞人要出來,擺一副鳥樣。」我接著說。
然後壞人甲要過來做勢要挑逗女生,當然要兇一點,不然效果不夠強,這個時候女生會驚慌失措,而且會害怕。
「對阿,看到癡漢誰都麻會怕。」
女生越是害怕,我就越是興奮,然後當我準備出手侵害時,這個時候男主角就要現身了。
「是要我馬上過去踹你一頓嗎?」
「媽的,是不用前戲嗎。」
「恩,你繼續說。」
這個時候男主角為了保護女主角就必須要跟壞人打起來,為了讓女主角看到你的神勇,所以見血是必要的。
如果只是晃個幾下,以她的智慧馬上就看出來是假的,所以我會真的對你的臉打下去。
「媽的,這會不會太過頭了。」
「這一切都是為了效果,為了若亭,為了你阿。」大砲激動的說。
「這你從哪學來的?」
「連續劇都是這樣演的阿。」
「那你知道他們都有替身和借位嗎?」
「所以我們才要逼真點阿,因為我們要來真的。」
「……」
他以為屌到不知道是屌怎樣的英雄救美計畫,在我看來只是蠢到不能再蠢的孩童把戲而已,雖然他強力推薦我,但我擔心人還沒到他可能就會被民眾報案遭警察帶走了。
「一個躲在牆角鬼鬼祟祟的傢伙,說不會想怎樣都是騙人的。」
他的「鳥計畫」我還是沒用,我還是和往常一樣載著她上下學,偶爾我們會到那家咖啡館去坐坐,但是對於我和她的關係,她始終沒說什麼,所以我也不好說什麼。
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到什麼時候,或許像大砲說的,到畢業後就沒有了,也或許撐不到畢業就沒有了。 *「我的屌計畫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大砲問。
「等我想不開不想畢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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