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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下時間,手錶的指針剛走過七點,我找了個地方停下來,中和的新生街還是一樣沒變,唯一變的是今晚的人顯得特別多,燈光也特別亮,路旁的行道樹都纏繞著燈炮,很十足的聖誕節感覺。


       一個月多月前,她短暫告別了我,也許像大砲說的,要給她點時間思考和沉澱;一個多月後的今天,我不知道她的沉澱是否找到了解答,但我知道,今天的我必須給她一個答案,在十二月二十五日的聖誕節。

      越到晚上,街上越是熱鬧,人也越來越多,看著一幕又一幕的場景從眼前掠過,大砲如果在這的話,應該會罵髒話吧,因為現在滿街都是擁來擁去的情侶,相較之下只有一個人的我顯得相當突兀。

      大砲曾經說過,等待是件很有感覺的事情,不管是等待者,或被等待的人都是一樣。
      等待者所等待的,是被等待者所帶給他的期待,不管是等人也好,等車也好,因為你的心中有值得的事物,所以你甘心等候;被等待的人又是不同的樣子了,因為你背負著一個叫做期望的東西,不論是找人也好,載人也好,你所背負的是一個叫做盼望的東西,因為盼望著你,所以等待者甘心為你等候。

       對我來說,等待不就是等待,差別只在等人或等車,還有我知道,我不是個甘心等待的人,以前載大砲上學時,他只要晚個幾分鐘,我就打算放他鴿子了,可今天晚上,我卻有著無論無何都要等到的決心。

       我知道我不善於等待,但我很清楚我可以為了妳等待。

       然而等待的過程是痛苦的,尤其當你處於天人交戰時,如果你等的是很重要的人,不管你已經等了多久,你還是會想等下去,但又如果遇到不得不的抉擇時,比如說等到一半突然下大雨,還是等待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當然意外是在所難免,所以你就要去取捨是否還要繼續等。


      如果今天等的人是大砲,說好了七點,結果手錶走過七點又五分了,這時候就不用猶豫了,直接騎著腳踏車回家就對了,因為在等下去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以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小時六十分鐘來說,他所消耗的那五分鐘,就佔了你一小時的十二分之一。千萬不要小看那五分鐘,當你寫考卷快寫完時,這時候鐘聲響起來了,你明明會寫只是還沒寫完,可是白濫的老師還是不顧情面的把考卷收走,尤其當你面臨二一保衛戰時,只差這科也許就不會被死當了,然後你就敗在這五分鐘上,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就是這樣。

      這時候的你就會開始幹訐了,要是在給我個五分鐘,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而痛苦的過程,卻在於等待的開始,因為你要好好想著,等待的這段時間你要做什麼,或許你可以做什麼。
      你可以拿出手機玩貪食蛇的遊戲,不過這有缺點,因為玩遊戲很耗電。
      你可以拿出GAMEBOY打格鬥天王,可這也有缺點,因為玩主機也很耗電,除非你有帶預備電池。
      看漫畫不是個好提議,因為你不可能身上永遠都帶著漫畫,就算有好了,你也帶沒幾本,以我看一本的速度是三十分鐘來說,視等待時間來決定你要帶幾本,不過這也不好,因為你不知道要等多久,所以不知道要帶幾本。

      你可以先在原地站著,用很帥的姿勢,傾斜的身體仰角靠著牆,然後手插著口袋,套大砲說的,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持著帥帥的,因為形象很重要。


       然後你會先站著,之後站累了,換蹲著,蹲久後腳會麻,然後坐著,之後又站著,這樣的循環就一直重複著,當你做到不爽在做時,你就等不下去了。    


       在看了下時間,很要命的指針居然悄悄的走向十點多了,我從站著,之後蹲著,然後再坐著,之後又站著,然後蹲著,再坐著,可以搞的,都搞了,可以做了,也做了,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沒梗了。

      「水喔,你被放鴿子了。」大砲如果在這裡他一定會這樣說。
       這個時候,內心的兩個我就要出現了,就是天使大禾跟惡魔大禾。
      「回家吧,那種女人不值得你這樣等待啦。」惡魔大禾說。
       惡魔的話讓我有點認可,我想還是回家好了。
      「在多等一會吧,說不定她等一下就出現了呀。」這時候天使大禾也說話了。
       對阿,我都等這麼久了,不差這一下吧。
      「別聽天使在嘴砲,你從七點多等到現在十點,已經三個小時了,這三小時浪費了多少時間你知道嗎?」惡魔大禾持續的慫恿。
      「厄……」
      「為了她,等再久都是值得的,不是嗎?不然你幹麻甘願花一千五買那泰迪熊呢。」天使大禾開始信心喊話了。
       在台灣的制度裡, 當兩方面意見不合時,就會開始打架了,這在立法院裡算是見怪不怪了。
       所以這時候的天使大禾跟惡魔大禾就開始打起來了,到頭來我的疑惑還是沒解決,就在打到雙方都掛彩見血時,她就出現了。

      「你怎麼在這裡?」這是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離別一個多月以來的第一句話。
      「沒有啦,我是來散步的,厄,不是啦,是來看聖誕老人。」
      「散步?」
      「對,就是散步。」
      「聖誕老人?」
      「對阿,聖誕老人。」
      「那你這步散完了嗎?」
      「厄……還沒。」
      「那聖誕老人你看到了嗎?」
      「厄……沒有。」
      「我第一次看到男生帶著泰迪熊散步,要去看聖誕老人呢。」放在後面的泰迪熊被她看到了。
      「……」被她這樣一說,我突然沉默了。
      「要去嗎?咖啡館。」她說。
      「好阿。」

       就這樣我載著她,讓她抓著泰迪熊,我刻意放慢了速度,因為我想感受一下這久違的感覺,算了下時間,一個多月了,她的頭髮比之前更長了些,我並沒有問她所謂的「沉澱」是否找到了解答,但我只想好好的把握現在,跟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還有每一個我們走過的足跡。
  

      *我不在乎是否有答案,我只在乎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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