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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跟幾個朋友到嘉義大學聽音樂會,那是我第一次聽音樂會,也是頭次到演藝廳水準這麼高的地方,雖然表演者都只是學生,但他們卻散發一股有別於平常學生的氣勢,倘若以我來說。

    別人總認為我很厲害,又會吉他,寫歌、寫小說、又當過運動員,好像是個完美無缺的人,這點在某個女生心裡她始終這麼定義我,對於能被別人讚美,我覺得很榮幸,但當我被過度神化,或者說,我認為沒甚麼的東西,卻被視為傑出的象徵,對我來說,我不是很喜歡,甚至厭惡。

    當一個人被過度神化時,那麼他就不是常人,而這常人就只會被凡人過度仰望,久了之後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之後也越來越遠了。如同一個唱歌很厲害的人,他有很多支持者,這些支持的人看的是他的歌喉,也許不是他的本質,以白話點來說,他就算是壞人,但唱歌很好聽,一樣有很多支持者,想到這時我就會回到原點,如果哪天我不會寫歌,不會彈琴,不會寫小說,只是個平凡的人時,那還有人會喜歡我嗎?

     假設一個女孩因為我的文字而喜歡我,那麼她喜歡的終究是我文字,雖說出自我手,但現實和虛幻也總有區分,因為我不會把寫文字的我帶到現實中,當我跟這女孩一起時,她開始慢慢了解,原來我不是她所想像的,雖然我並不知道她想像的我到底是甚麼,但當她對我的憧憬破滅時,她也許就不在喜歡我了。

    不知道為甚麼看完音樂會後我腦中開始出現這些問題,一直以來我接觸很多人,大部分都認為我是個很會寫東西的人,包含現在,甚至以後也是,但其實我很想讓別人去了解真實的我,於是就開始產生很多念頭,寫文字的我很寂寞,但看我文字的人卻讓我覺得不寂寞,因為我不滿現實,所以我寫字,這些字剛好讓某些人看到,符合某些人心中的想法,但其實那些都只是種憧憬,我想讓人認同,看到真正的我的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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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會的曲目總共有九首,除了原訂八首外加一首安可之外,每一支曲子表演前,演奏者都會上台對觀眾鞠躬,那時的表演者感覺沒甚麼,但一旦坐上椅子,手上跳動鍵盤時,我的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人瞬間變成一個我完全無法觸及的存在,而她身旁就產生一種絕對領域。

    我跟朋友說,那些彈鋼琴的女生真的很神,神到我覺得她們離我好遠好遠,而我只是站在遠處的凡人之一,每首曲子都牽引著我的魂魄,但話又說回來,一個人要成為神,這過程中是需要多少時間淬鍊,以一首十分鐘的演奏曲來說,台下可能要用無數個十分鐘,曾經我聽過一個國外知名的吉他演奏者,他一場數十分鐘的表演,卻是用一天十幾小時換來的,而且不斷重覆,直到更臻完美為止,現在想想,我一天只花幾個小時練琴,半天時間寫文章,跟它們相比之下,就變得微不足道了。

    傍晚演出者其中一個在她的簡介中說道,他感謝主耶穌給他這種能力,在台灣有句話叫做,也要神也要人,意思就是即使神給妳再大的天賦,沒有後天努力,一樣枉然。現在的我不是神,但我希望自己有天能扮演超越神的人,不過前提是,我得要有更多的毅力吧。

    到時神當不成,反倒墜入魔道,那就麻煩了。

    筆末,感謝推薦我聽音樂會的朋友,還有上台演奏的表演者們,我不敢以同是表演者自居,只能以卑微的創作者自詡,因為有你們的表演,讓我發覺到,同是大學生的我們,自己還差別人一大截,當我以為這樣就夠了時,卻不知世界上還有那些為了最高境界而努力的人。

    感謝嘉大音樂系的表演者們,我受了一次震撼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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