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很安靜的坐在我後面,小心翼翼的抓著把手,有時候我會從後照鏡偷偷看她一下,如果要我說這世上最遙遠的距離,那我會說是她的包包隔絕了我和妳。在我跟她之間放著一個她的包包,那包包說大不大,但要隔絕我跟她卻嫌不太,說小也不小,塞在機車的置物箱又不夠。
     一場聯誼下來總是有好有壞,好的就像是阿修騎的FZR一樣,即使是白癡都知道在他後方的女生有多賭爛,那表情就像是被人欠了幾百萬沒還一樣,相較之下黑肉的表情應該不是欠個幾百萬就能解釋的感覺。
     我並沒有特別針對誰,尤其是他後面的王妃如。
    「其實你可以叫我王菲的。」當我這麼叫她名字時,她糾正了我。
     我承認,我今天真的沒有針對誰,只是我似乎聽到他的小五十在哀嚎的聲音。
     我們先到嘉義市區的一家看起來不是很好吃的餐館吃東西,其實我對吃的並沒有特別在意,好吃與否我也也隨性,之所以會讓我們覺得不是很好吃的餐館原因在於人。
     地方好壞是其次,重點是人,這話是在聯誼之前黑肉跟我說的。
     如果今天你跟正妹吃飯,就算是路邊的魯肉飯,你一樣可以吃的津津有味。
     一道料理要讓人覺得好吃,在於色香味,但在我們解釋之下卻是另種道理。所謂的「色」,就是視覺,你看的,眼睛能及的,也就是說當你對面坐了一個正妹跟你吃飯時,那麼你就具備了「色」的境界了;再來是「香」,香是嗅覺,但不是食物的氣味,而是人的體味,延續先前「色」的特性,正妹身上的空氣自然是清新芬芳的;最後就是「味」了,如果你從頭到尾都是跟正妹吃飯,那麼「色」一定是具備的了,「香」也有了,那麼這個「味」就自然浮現了。


     食色性也,人之情也。
    「說真的,眼前的食物我覺得食髓無味。」晚上吃的是牛排,但他卻沒什麼胃口,反到是旁邊的王菲很有食慾,一口又接一口。
    「妳平常都這樣嗎?」他問。
    「怎樣?」
    「都這麼會……」
    「吃。對嗎?」
    「妳好聰明喔。」
    「老實說,我還在發育。」她一本正經的說。
    「噗……」聽她說完後黑肉整個人笑到不行。
    「……」
     然後他們又沒說話了。
  
      晚上的聯誼餐會其實只是在為接下來的活動暖場,在這之前先讓大家做個簡單自我介紹,好方便進行之後的活動。
男女生各十人,就這樣依序起來說個克套的自介,但其實我對這個沒什麼印象,也沒什麼興趣,因為從頭到尾我的注意力都在名字有水又有火的簡詡瀅身上。
      她穿著一件乳白色的外套,裡面還有一件黑色的短袖,褲子則是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和一雙紅色的愛迪達休閒鞋。一直在她之後我才發覺到,原來我不知不覺就對她全身上下做了一番調查。
    還有,她是C罩杯,其實我不是很確定,這只是我的目測而已,說真的,即使全場十個女生當中即使把另外九個都加起來可能也不及她,但我覺得最主要重點應該是九個女生當中因為加上王菲的關係而讓分數下降。
      小純被一個看起來就像是從海軍陸戰隊退役的人載著,那個男生是上課時總是坐在我前面,那種跟我不是很熟的朋友,我只知道人家都叫他阿諾。
      我一直很懷疑他不是學生,而是情報局派來的,或者是特種部隊那類,就像是電視影集經常演的,身材勇猛壯碩,理著一個大平頭,眼神充滿殺氣那種,如果哪天他突然從身上掏出一把藍波刀或者在我面前丟個手榴彈,我想我都不會覺得意外。
      對於他,小純似乎不怎麼在意,還是有說有笑的,至於跟阿修一起的則是一個長髮美女,身材算是所有女生當中最好的,只不過臉部表情也是所有女生當中最臭的。
      就在我們吃完飯之後,一行人移到嘉義市附近的某座公園,清點人數之後開始玩遊戲。即使這是我第一次出來聯誼,但在這之前至少也有些耳聞,而果不其然就跟我想的一樣,像是男生背女生分組看哪邊比較快,輸的要懲罰,不然就是玩划拳之類的。
      說真的,遊戲好不好玩是其次,重點是人。之所以會聯誼的原因也不是什麼只是單純想交交朋友,這種客套話我們雙方都很清楚,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女生想藉這次活動去認識優質的男生,男生想透過這個聯誼去結交漂亮的女生,只是結果通常不會如你所願,因為這是人生,人生不會讓你事事如意的。
      我很有禮貌性的蹲下身來讓她爬上我的背,當我背起時才發覺她比我想像的還要輕。她就這樣靠在我背上,頭部輕輕倚著在我旁邊下指令,為了求活動可看性,男生還得把眼睛矇起來由女生去指揮方向。就這樣我什麼都看不到,但我卻能感受到她的氣息,還有她的味道。
      一直來我都很想知道女生身上是否都有噴香水,要不為什麼身上都會有種特殊的味道,這問題我一直沒有機會問陳亦鈴,然後她就離開了,而現在我也不知道要怎樣問簡詡瀅,我總不能說「妳的身上很香,我很喜歡聞?」,這樣感覺很像變態。


      就這樣我在什麼都看不到的情況之下背著她,順著指令一路往前,這當中我感覺不到任何壓力,即使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我卻有種很安心的感覺,就好像把生命都交給她也沒關係。
      我不得不承認發明這個活動的人真的是天才,在這樣之下男女之間一定會有零距離的接觸,只不過我想當初發明這活動的人應該沒想到世上存在著「意外」這個東西。
      當黑肉聽到這活動之後,就像是整個人失去靈魂一樣,久久無法自己,之後他用一種很懷疑的表情看著我,就好像是在問我,「這是認真的嗎?」
      我給了他一個確定的點頭,然後暗自為他祈禱。似乎是在刻意安排之下,他們這組變成今晚的壓軸,當輪到他時,只見他面有難色的彎下身,王妃就這樣一躍而上,然後我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斷掉的聲音。
     「我覺得我以後可以去考清潔隊了,自從我背完她之後。」當活動結束之後他這麼的跟我說。
     「我記得清潔隊考試要背沙包。」
     「如果你背過她之後,那麼你以後不管什麼東西都能背起來了。」
      那場活動一直延續到晚上十一點半,最後的結尾是男生跟學伴之間的獨處時間,距離預定結束的時間十二點還有半小時,這當中你可以跟女生要電話,當然給不給就是其次了,也可以什麼都不做的跟女生坐著看星星,聊天,對於一場活動來說,這三十分鐘遠勝於之前的那幾個小時。
      我跟她找了個小石桌坐下,其實我一直不曉得該說些什麼,即使已經相處了整晚,我就這樣看著她,然後她就看著天空,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同時,我才發覺到她的側臉很好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古代深守空閨的女孩托著香腮的感覺。
    「妳似乎很喜歡看星星?」沉寂了好一會我打破了安靜。
    「是阿,像這樣可以看著天空的星星,我覺得是件很幸福的事情。」
    「你不喜歡嗎?」
    「也不是吧,只是沒有這種習慣。」
    「未必要習慣阿,當你想看時像這樣抬頭往上仰就可以了。」
    「你呢?喜歡什麼。」
    「雪吧。」我下意識的說出來。
    「雪?」她滿是疑惑的看著我。
    「台灣有雪的只有合歡山吧,這樣你不就要冬天上山了。」
    「不,五月就有了,而且不必到合歡山,到苗栗就能看到了。」
    「苗栗?」
    「五月雪。」
    「它不會融化,但會凋謝,它也不會結冰,可會綻放,而且一年只開那幾個月而已。」
    「油桐花。」她說。
    「你怎知道?」
    「因為我是苗栗人。」
    「勝興車站?」
    「不,是三義,不過我不會木雕就是了。」說完她吐了下舌頭和給了個微笑。
   
*喜歡未必得習慣,習慣卻會不自覺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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