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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不到任何喜悅,即使我八百公尺跑了第一名,對於這樣的我來說,應該是高興的,但說真的,我卻沒有任何感覺。

        很顯然的,贏家是我,當我卻有種輸掉全世界的樣子,因為她還是沒有看我ㄧ眼,只是過去跟剛剛輸給我的那傢伙說話,看樣子,那男生似乎很不甘心。

        因為他輸了我。

        事實上,我也很不甘願。

        因為我輸了她。

        之後沒多久,又是另場比賽,比的是一千五百公尺,對於剛才的比賽我依然是心有不甘,對現在的我來說,很想做些什麼來發洩一下,所以倒楣的他就出現了。

        我只能說,這個他出現的真是時候。

        他是她班上參加的選手,不過這和我ㄧ點關係也沒有,因為對我來說,誰來的結果都是一樣。

        對於他,就暫時叫他眼鏡男吧,因為他一樣戴著一副眼鏡,長的就是天生要來讀書的樣子,理著一頭很短的平頭,而且這次的他更加誇張,就這樣大剌剌的在我面前跟她故作親密,勾肩撘背的樣子。

        我能夠裝做沒看到,認為他們沒什麼嗎?

        那是不可能的。

        我可以說是我小人之心,心腸狹隘嗎?

        那是一定的,因為我眼中向來只有她的存在。

        比賽前的幾分鐘,他就在起點附近搖頭晃腦的,而且仔細一看我才發覺,他比剛剛的那個一號眼鏡男孩要聰明,因為他懂得穿釘鞋,而且這次他戴起了隱形眼鏡。

        不管他戴什麼,或穿什麼,對我來說都是沒差別的。

        「你決定好要怎麼好了嗎?」剛比完四百公尺的小黑這麼的問我,說話時還不忘甩著他手中的金牌。

        「讓他後悔跟我的比賽的那種跑。」我堅定的說。

        我看了下週圍,大約有十幾個學生,如果以一班派出兩個人的話,在扣掉棄權的人,在場的就是我接下來的對手了。

        「你可別輸了。」小黑說。

        「準備在終點等我吧。」我說。

        我很後悔對於剛剛放水的行為,因為事後我才想到,今天這場比賽,不論結果如何,我想我都是輸的,如果說我拿第一名,就會像剛剛的情形一樣,她一樣看不到我,那如果我輸給他呢?

        這不用想了,她一樣是看不到我。

        所以不管我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她眼中沒有我的這個事實,既然如此,就當是為了自己去跑吧。

        心機這個東西,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出現,只要有人存在,有群聚活動,不論何時何地,或者無時無刻,你都會看到,為了獲勝所做的心機手段。

        你會看見當比賽鳴槍開始後,一堆人為了想卡在最前面,都會一股腦的往前擠,而擠來擠去的結果,就會有人受傷,這時候就會看見有人還沒跑完就死在起跑線前,厄……是倒在起跑線前。

        而在這擠來擠去的技巧,就是一大學問了。擠的好,那麼你就提前預約勝利了,擠不好,那麼結果不用想也知道。

        看過F1賽車的桿位爭奪戰嗎?為了取個好位置,拼個死去活來,在這樣的比賽裡是很正常的。

        打籃球中有個叫做「架拐子」的手段,請注意,是「手段」而不是「技巧」。當你為了勝利而做的一些小動作,我們稱之為「手段」。只是現在的場地,不是籃球場,但為了有個好位置還是得卡位,這時候就有人會對你「架拐杖」。

       「架拐杖」解釋為,當兩人互相排擠時,為了有進一步的發展,也就是佔領道好位置,會用手肘對人的腹部搞小花招。就規則上來說,這是不被允許的,但在私底下,卻不斷的被進行著,在沒抓到之前都是這樣。

        只是對我來說,不管是架什麼都對我沒差,反正說穿了,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誰先跑完誰先贏。所以當他們還在那邊擠來擠去時,即使我刻意從外圈繞遠慢慢的切進去,還是對我很有利。

        毫無意外的我贏了,我拿下了第一名,而且這次我沒有任何放水的從開始到結束,我都是保持著不敗之身,而且把那那個眼鏡男拋下了好長一段距離,只因為我的感性大於理性。之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她還是沒有看我ㄧ眼,彷彿我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我想去做些什麼,因為是必須,也是必然,即使是一眼也好,只要她能看到我,就夠了。很可惜的,並沒有,從頭到尾,她從沒留過一點給我。

        就這麼結束了,我的國中運動會,在我感到毫無樂趣之下而結束了。

        國中的那段日子裡,除了每天日復一日的田徑練習,還有我們很特別的習慣「壓馬路」之外,我還多了一個特別的興趣,那就是唸書。

        我沒有想過,原來有天我會把唸書當成興趣來培養,只不過這樣的興趣只維持在國中時期,而興趣的種類只有國文。

        對,我愛死國文了,比起那些只有二十六個字母,卻讓我考九分的英文之外,我更喜歡那種深奧難懂的國文解析,在我當時的心理看來,在也沒什麼比上國文課更有趣了,只因為我國中的國文課都是她媽教的。

        這對母女有個很驚人的特色,就是兩個人長的很像,而之所以會用到驚人的字眼,就在於每次我上她老媽的國文課時,我的精神總是特別亢奮,就像嗑藥一樣,只是 眼前的藥並不傷身,反而更能讓我提神,當我看到她老媽時,就會想起她,兩人輪廓,外型之相似程度,以現在來說應該足以上節目了。

        恩,上個我猜應該是滿不錯的。

        我承認,我是因為她,而喜歡她老媽的,厄……是國文課。從那之後,除了「壓馬路」之外,我另外的興趣就是參加校內的文學比賽,不管是什麼性質的,我全都攬下了,在一次我因為偶然拿下第三名,可以跟她一起同台接受頒獎時,我便立定了,此後這個位置就是我的了。

        在我簡單的幼小思考裡,這是唯一可以跟她近距離接觸的方法,那樣的感覺對我來說,已經不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的了。

        此後學校文學比賽的名字裡,除了她之外,還會多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只要我跟她有參加比賽,前三名一定是我們包下了,而她永遠是我的第一名,我則是她默默的第二和第三名。

        對我來說,這就是全部了,在我國中無趣的生活裡,在她之後,這一切變的更加精采。

 

 

 *永遠的第一名,我永遠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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