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存在的,因為我在呼吸,但我卻感受不到活著的感覺。
    因為我感覺不到靈魂的樣子,只知道一旦被抽離,就難以再填空,所以我想,我的軀殼應該失去靈魂了。
    失戀所指的涵義是,失去一段戀情,所以我失去了妳,我是否該慶幸,至少我曾擁有過妳,但我已經失去妳。
    心的承受單位是一百,那我的思念應該是一百二十,多出了那二十,卻還是改變不了什麼。
    超過了負荷,多出了那一點,看似完全卻不夠完美。
    這始終不是我能衡量的,因為再怎樣都無法公平的。
    我思念著思念,因而思念著妳,因為妳的思念,所以我放不下這思念。
    我填補不了我的空缺,因為失去而不夠完美。*


    
       對於那封信,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曉得代表了什麼,我只知道寫信的人是她,收信的人是我。
       還有離開的人,是她。
       大砲說,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雖然清楚,但我卻寧可模糊,所以我只當她離開了,要去另個地方而已,等時間到她就回來了。
      「就連我都看的懂,她跟你已經分手了。」大砲說。
      「……」


   
       六月的畢業離歌,現在聽起來卻格外刺耳,我沒有什麼心情去迎接這高中三年的結尾,我只是在反覆想著,從我跟她,從以前到今天。

      我才知道,我對她,真的是不甚了解。
      正當她承受壓力的同時,然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明知道她壓力的根源,可我卻還是什麼都做不了,直到她離開時,我卻沒能見她一面,而且還是最後才知道的,僅剩的,只有托王雅心拿給我的信而已。    

      我不知道畢業後的暑假是怎麼度過的,印象中已經不復記憶了,畢業後的那段日子,我也找過了她幾次,可都苦無下文,水瓶咖啡館她也沒去了,就連事後,老闆娘也是因為我才知道她的離去,而到她家時,詢問鄰居之下,才知道它搬家了,只是搬到哪卻沒有人知道。


      她是真的離開了,徹底的離開了。
      大學的生活跟我想像的不太一樣,唯一不變的是大砲,大學之後雖然沒有在賣A片,頂多只是燒給同學分享而已,其餘的就跟高中差不多了。


      沒有每天考不完的試,讀不完的書,有的只是越來越墮落的樣子而已。
      但卻沒有她。
      有時候我常在想,這就是我努力三年後想過的生活嗎?
     「為了未來,這四年在好好的拼一下吧。」記得我跟大砲剛進去時,心裡都是這樣想的。
      然後看看現在。
     「明天的課我要翹了,氣象局說明天會下大雨。」他窩在宿舍的電腦前樣子很拉塌的跟我說。
     「你都這麼說了,我不翹會對不起你。」當他這麼說時,我也總是這樣回答。

      所以翹課,就成了我跟他上大學後第一件學會的事情,想起以前高中時,想翹課還要考慮很多事情,得擔心爬牆會不會被抓到,老師會不會點名之類的。

      這些東西,現在已經不在了。
     「那個老師既然上課都不會點名,既然這樣那就別去了。」這是我跟他上大學後經常會說的。
      翹課對我們來說,變成一件很自然的事情,然後歸咎事因,都會推辭因為對方翹課,身為朋友的我,不翹對不起他,基於這樣的藉口,所以翹課可以很理直氣壯,順理成章的,反正都一定找的到理由。


      大砲曾經問我說,有沒有想過在找她,但這問題我不知道要怎回答,因為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決定權在於她,我是否能不能。
      她離開我之後,我有時候會上BBS,畢竟當初我是在這遇到她的,只是後來她也沒上線了。
     「若不是換了帳號,就是存心躲你。」大砲說。


       每次上線時我都會去操作介面輸入她的帳號,最後一次上線的時間,始終停留在二零零二年,也就是我遇到她的那時候,然而她發的文章,我只看了兩篇,另外一篇卻怎樣都找不到。

       算算時間,她離開也五年多了,從高二認識相戀,到高三離別分開,我都上大學了,也都已經大四了,她的那篇文章我還是都找不到。

       上大學後,雖然人在桃園,但只要回台北時,我還是會回去,即使只是坐一下而已,因為那畢竟是我和她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回去都會點一杯拿鐵,而且一定只喝七分,沒有人知道原因,只有我自己清楚。
      至於大砲和王雅心,很神奇的是到現在居然還在一起,王雅心畢業後,因為家庭因素而沒有念大學,直接走向社會,現在則留在台北工作。

     「說真的,我不懂你和王雅心現在算的是什麼?」我說。
     他們很少見面,電話也很少連絡,唯一知道的是,她還是大砲的女朋友,而大砲也還是她的男朋友。
     「你認為,所謂的男女朋友到底怎樣才算?」
     「厄……」當他這樣問時,我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也許像你看見的,我和她之間,似乎只存在於義務責任而已,剩下的只有男女朋友這個頭銜空殼,但至少我們知道,彼此是互相在乎的,這樣就夠了, 不是嗎?」


      「所謂的愛,並不是我每天拿著電話跟她說,我愛妳這樣就夠了,至少對我們來說,實際的付出比口頭說的來的重要。」

      「實際付出阿……」
       我ㄧ直以為他只會嘴砲而已,因為我從沒看過他所謂的行動。
       從上大學開始,我幾乎每週都會回台北,回到那家咖啡館去,即使這家店後來因為某些因素,老闆換人了,我還是會回去,唯一差別是,以前會有老闆娘跟我聊天,現在則是我ㄧ個人坐在角落喝拿鐵。

      昔日店內播放的國外音樂,在這裡也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現代流行的國語歌曲,雖然說國外音樂我不是很懂,只是隱約知道在唱什麼而已,但那感覺卻不一樣,比起現在耳熟能詳的國語歌,雖然聽的懂在唱什麼,卻沒有那種意境在了。


      Bon Jovi的「I'll Be There For You」在這裡也聽不到了。
      店內的裝潢跟以前沒什麼多大改變,一樣是幾張小圓桌和小木椅,只是景物依舊,人已全非了。
      大砲有時候也會回來這裡,想當然是因為有妹,這是我之所以能夠認識筱薇的原因,因為大砲的關係,但我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能讓你知道,那大砲這名字就該倒著念了。」大砲說。
      筱薇知道我的習慣,雖然我跟她很少有交集,只是偶爾搭上幾句而已。但她總知道當我來時,會留個角落給我,然後送上一杯七分的拿鐵過來,因為她知道我想安靜,而這當然也是大砲告訴她的。


      我和往常一樣來到這家咖啡館,當我進去時,我ㄧ樣坐在角落,只是等了許久,咖啡卻還是沒有送上來,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跟筱薇的電影約定,到現在都還沒實現。


     「今天比較早上班喔。」我說。
     「沒有阿,一樣六點半阿。」她說。
     「話說回來,之前我說的電影什麼時候有空阿。」我說。  
     「什麼電影?」
     「就之前約好等妳放假要看電影的事情。」我強調了一次。    
     「阿?」她疑惑著。  
     「小涵,過來幫忙一下。」
     「喔﹗」這是我聽到的聲音。
     「小涵?妳不是筱薇嗎?」
     「誰跟你說筱薇了?明明就是小涵。」她沒好氣的說。
     「那筱薇呢?」這次換我疑惑。 
      她不是筱薇,因為筱薇的胸部比較大,這是大砲說的。
  
*筱薇不是筱薇,我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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