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這樣緊握著妳,在這百感交雜的夜晚,緊握的手從沒鬆開過,深怕這手一放會錯開了什麼。
手心是溫熱的,手掌卻是濕的,而妳沉默了,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臉頰的腫脹還隱隱作痛,但最痛的還是心,心痛是難過的妳,痛心是無能的我,因為我什麼都不能做。
所謂的距離有多遠,永遠有多遠,我想我還是看不見,即使妳如此靠近的依偎在我懷裡,但我卻還是看不見妳。
我握著妳的手心,但我卻看不到妳的心。
我知道我看著妳,但我卻還是看不到妳。*
今晚的台北顯的格外冷清,整條路上只有我和她而已,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多,我們坐在中和新生街的某道路旁。晚上的衝突事件,一直還在心裡醞釀著,畫面也不斷的放映,彷彿就像剛剛發生的一樣,因為我的臉腫了一塊,而她的眼淚也從沒停過。
「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對你這樣……」她不斷的對我自責,我試圖想安慰她,然而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哲他,以前不是這樣的。」說完她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就這樣倒在我懷裡,如果是平常,我想我應該是很爽,但是現在,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一個女孩哭倒在我懷裡,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我不知道她以前所謂的他是怎樣,我只覺得現在的他跟畜牲沒什麼兩樣,因為我就這樣平白無故被挨了一拳,雖然大砲後來也還以顏色了,不過我的心情還是憤恨難消。
一手摸著腫脹的臉,一手輕輕的放在她肩上,也許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我想至少,給讓她一點安心,或能依靠的感覺。
「你的臉還好吧?」她終於注意到我的傷勢。
「這個喔,跟大砲的比起來,只是小兒科啦,哈哈,哈哈哈。」即使臉上很痛,我還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真的很對不起。」
「唉呦,這沒什麼啦,倒是他挨了大砲那一下,應該有好幾天出不了門了,哈哈。」
「……」
我試圖想用冷笑話去化解些尷尬,但顯然我做錯了,因為她真的笑不出來,而且這也不好笑。
「我想,你先回去吧。」在她短暫平復心情後說出的一句話。
「明天開始,我自己上學吧,不用麻煩你了。」
「若亭……」
「讓我沉澱一下,好嗎?」
然後我只能沉默的看著她從我眼前離開,鬆開了我的手,一個人消失在街道裡。
我看著她的背影好久好久,即使她已經走到我看不見了,我還是注視著那個方向,想要說些什麼,我想她也聽不到了。
「人都走了,你也差不多要離開了吧。」說這句話的人是大砲,當然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不是死了嗎?」我說。
「哈,就憑那種咖嗎?」
大砲說那晚因為太閒找不到事情做,跑去家裡又找不到我,所以想到一定是我跑來跟她約會,然後就過來咖啡館找人了。
「你還真的是很閒,什麼不找偏偏找到咖啡館來。」我沒好氣的說。
「要不是我喔,你現在的臉可能腫的跟豬頭一樣了。」
「話說回來,那他呢?」突然想起挨大砲一拳的白目男。
「應該是變蜂窩吧,至少他好幾天都不能出門了。」
我跟大砲說起剛剛的事情,他似乎總能預料事情的發展,很鎮定的說這是正常的。
一個是過去曾經愛過的他,另一個則是關係還矇矓不清的他,然而卻因為現在的他而惹惱過去的他,所以現在的他挨了他一拳,但那個他也挨了大砲一擊。
大砲說要給她些時間,但不知道這時間要多久,也許一天兩天,也許一月兩月,甚至一年兩年,因為沒有誰知道,甚至是自己。
我忍著臉上的疼痛感,讓大砲載我回家,迎面的風吹來,讓我感到臉又一陣刺痛,我才驚覺,原來已經入秋了,因為天氣變涼了。
那天之後,我就不在遇到她了,一切就跟平常一樣,回到我還不認識她一樣,我依然載著大砲上下學,大砲依然在學校做生意,而且業績比以前更好,感覺就好像回到了以前。
我曾經想過去找她,但不知道要說什麼,因為在她所謂的「時間」還沒到前,這一去只是更加尷尬而已。
大砲說那晚的事情,會改變了很多,但卻說不出到底變的是什麼,當然他的長篇大論,又是從電視的連續劇上學來的。
學校的生活依然沒變,考試的壓力從沒輕過,反倒是越來越重,段考季的來臨讓大砲也不得不停止生意。
「喔,你終於想清楚,要棄盜從良了。」
「不是的,因為學校書包太小,段考的書又裝太多,讓我沒空間可以放貨。」
「……」
時間到了十二月多,結束了短暫階段的段考,學校辦了不少活動,說是要緩解我們的考試壓力。
「恩,這個時候終於到了。」大砲很興奮的說。
「十二月阿,那又怎樣?」
「你不知道十二月有聖誕節嗎?」
「你該不會要跟我說,聖誕老人也跟你訂貨吧。」
「……」
「難道你是說……」我終於意識到他在說什麼了。
「買個禮物送給她吧。」
在他說這句話時,他露出了很淫穢的笑容。
「你在想什麼?」我說。
「沒有啦,我只是在幫你想聖誕禮物而已。」
「那你想到了什麼?」
「日本最新的……」
「媽的,最好你是要我送那個給她,你這個變態。」沒等他說完,我打斷了他的話。
「日本最新的凱蒂貓玩偶啦。」
然後我腦中突然浮現,我抱著凱蒂貓送到她手裡時,她開心的樣子。
*「其實我覺得送那個給她也很不錯啦,反正她早晚都會接觸的。」大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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